「在考慮接下來要怎麼做之前，或許需要先確認一下大方向。」
嘉布兒思考了一下才開口道：
「目前擺在我們面前的，其實有兩件事。」
「首先是行動部派下來的工作，也就是針對艾倫。戴爾的調查任務。」
「我必須強調一點，雖說艾倫。戴爾是個無照密醫，而且有殺害自己病患與非法買賣人體器官的嫌疑，但我們終究不是警察，目標是否違反大英帝國的法律並不是調查重點。超自然行動部派之所以會讓我們展開調查，主要還是因為他助手的那具奇特屍體，而交給我們的任務，說穿了只不過是根據既有的線索加以調查，直到能確認或排除對方涉及超自然力量為止。」
「也就是說，若按照正常的流程走，只要能獲得足以證明或排除艾倫戴爾屬於超自然領域的證據，我們這次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。雖說報告交上去後很可能會再接到『找出艾倫戴爾下落』的追加任務，但再之後的處置肯定會移交給更合適的資深團隊。」
「如果只是單純想完成任務，那在發現艾倫戴爾可能藏身於此的情況下，我會建議不要打草驚蛇，反正我們已經掌握了艾倫戴爾將前往格拉斯哥的情報優勢，不妨耐心地花個兩三天觀察跟搜集情報，例如查明老太太家最近的用電量，便可以研判對方是否把診所裡的那些高耗電設備移到了這裡。除此之外，我們還可以在那輛霸氣的車子上安裝定位器與竊聽器、監聽電話、駭進網路系統、半夜潛入搜查，甚至等目標前往格拉斯哥時再『拜訪』老夫人之類。」
「嗯，如果只是單純想完成任務的話啦。」
「可惜事情並不單純，還有另一件事，也就是桑松先生透過蓋比爾先生傳來的警告，我們獲知了行動部遭到『敵人』滲透這件事。為了查明『敵人』的身份與目的，桑松先生希望我們在找到艾倫戴爾這個可能的知情者時，先聯絡他，而不要直接回報可能遭滲透的本部。」
「桑松先生的這個要求，最基本的達成要件是『找到艾倫戴爾的下落，然後先聯絡他。』」
「老實說，總部的任務跟桑松先生的要求之間，至少目前看來還是可以同時達成的，畢竟前者暫時沒有明確包括要目標的下落，後者也沒要我們不交任務。唯一可能有問題的，是時間的急迫性。總部並沒有對期限做出要求，但要達成桑松先生的願望，他必須比『敵人』先找到艾倫戴爾，而據我們所知，『敵人』手中還有其他工具。」
「因此，時間是關鍵，為了盡可能讓桑松先生領先『敵人』一步，我剛才也同意蓋比爾先生立即傳訊息過去，只是回頭想想，可能還是發得稍微早了一點。我要提醒兩位的是，雖然戴爾診所裡有人愛喝櫻桃可樂，但並沒有證據證明那個櫻桃可樂迷便是艾倫戴爾，別忘了，人家可是有助手的。」
「錯誤的情報會浪費桑松先生寶貴的時間。幸好桑松先生尚無回信，表示他還沒看到訊息的可能性很大，那或許還來得及加以彌補。直接上前敲門或許是最快確認的辦法，理由嘛，像『看到可疑的人剛破壞了她家的監視器，好意前來提醒』或『車子故障了，想借個電話』都行。若擔心直接上門太危險，也可以『有可疑的人破壞了這戶人家的監視器』打電話報警，然後找個好的觀察位置，坐等警察上門即可。」
嘉布兒頓了頓，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。
「不過雖然我上面說了一大堆，但都不是我的本心。」
「記得嗎？我一開始有說過要『先確認一下大方向』吧？」
「這個『大方向』，我的定義是『我們到底想要什麼』。不先決定這一點，就無法選擇要用什麼方式行事，反之就清楚多了。」
「我覺得現在的問題是，原本在正常的情況下，行動部上級的意志，就是我們的意志，於是我們可以沒有負擔的朝目標行事。然而現在因為加入了『敵人』跟桑松先生的意志，才讓我們無法放開手腳做事。不過反過來正面思考的話，也正因為如此，我們不得不自省，並且依靠自己的本心來行事。」
「老實說，蓋比爾先生，我並沒有協助桑松先生的義務。既然我加入總部時，那個所謂的『敵人』已經滲透進總部了，那我所加入的行動部『原本就包含』了那敵人在內。不客氣的說，像超自然行動部這樣的全球性組織，內部原本就是由各國、各組織、各勢力、各派系動態平衡而成的吧？上層裡有『超自然存在』其實也不奇怪。可能我影集看多了，有自己的計劃、刪除對自己不利的檔案、消除非己方陣營探員威脅這種事，說穿了，不是很常見的權利遊戲嗎？」
「然而，蓋比爾先生，雖然沒有義務，但我願意協助桑松先生，因為這也正是『我想要的』。」
「是的，我就是對那個亂動了我記憶的傢伙很不爽。確實，權利斗爭是很常見，但敢對我出手就別怪我咬回去。就目前的情況來看，桑松先生是『我敵人的敵人』，我會盡可能地幫忙，因為這麼做『符合我的大方向』。」
「好的，重點來了，兩位，正是基於同樣的理由，艾倫。戴爾也符合了我『敵人的敵人』的要件，我覺得在『我的大方向』上，他應該是可以爭取、合作的盟友，而不是要對抗的對象。」
「如果兩位能接受這種『大方向』，那下一步該怎麼做，也就清楚簡單了起來。既然我的『敵人』想要找到艾倫。戴爾，我覺得應該警告他，說服他跟我的另一個盟友桑松先生合作。為了達成這點，對老夫人與艾倫戴爾助手的態度就應該要友善正面，盡量少一些欺騙。」
「因為時間寶貴，我建議直接上門拜訪，在不違背守秘規則的情況下，跟對方談一談。」
「當然，考慮到交涉失敗的可能性，我覺得不宜把三個人都押上去，最好留個人在車子上，情況不對可以立即接應或求援。」
「由於這是我的提議，加上我又不會開車，所以這個上門拜訪的任務，我自願參加。」
【進行中】卵 The Eggs （超自然行動部篇）（二）
「好的，我會轉告。」
聲音再度消失了一分鐘。然後門打開了，一名看起來大約三四十歲的女性，穿著嘉布兒很熟悉的看護服裝現身在門口。
「這邊請。」她帶著兩人往屋內走。
即使是大白天，房子內部看起來也有點昏暗，只在門口、會客廳點了燈，隔壁看起來像是餐廳的空間一片昏暗。屋內的裝潢色系是暗紅色的牆面搭配上深色的原木家具。在會客廳和餐廳之間看起來像是還有一個房間的樣子，但當那名看護走過去將門打開時，兩人才發現那是一座室內電梯。
「非常抱歉，因為瓊斯頓太太行動不太方便，如果不會太勞煩兩位的話，請兩位一起到三樓來。」她走進電梯按著開關，等兩人進來。
聲音再度消失了一分鐘。然後門打開了，一名看起來大約三四十歲的女性，穿著嘉布兒很熟悉的看護服裝現身在門口。
「這邊請。」她帶著兩人往屋內走。
即使是大白天，房子內部看起來也有點昏暗，只在門口、會客廳點了燈，隔壁看起來像是餐廳的空間一片昏暗。屋內的裝潢色系是暗紅色的牆面搭配上深色的原木家具。在會客廳和餐廳之間看起來像是還有一個房間的樣子，但當那名看護走過去將門打開時，兩人才發現那是一座室內電梯。
「非常抱歉，因為瓊斯頓太太行動不太方便，如果不會太勞煩兩位的話，請兩位一起到三樓來。」她走進電梯按著開關，等兩人進來。
